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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山雨欲来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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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清风跳动不定。

唯独正堂后方的廊间,还亮着几点微弱烛光。

那处屋门紧闭,窗纸贴得严实,暖光透出一道道模糊影子,在风中轻轻晃动。

一阵脚步声在夜里清晰响起,张轨手中端着一盏热饭,慢悠悠地踏上青石阶,他未曾修道也已年过六旬,脚下步子却稳,走到门前时,只略一偏头低声吩咐一旁的下人:

“都退下罢”

众人应声,悄然散去。廊下只余他一人,背影被灯光拉得细长。

他抬手,扣了扣门。

“少爷,夜深了,该吃点东西了”

屋内静了半息,没有动静。

张轨等了一会儿,又轻敲了两下。

这下,里头终于传出动静——

先是一阵“哐啷哐啷”瓷器砸地的声音,紧接着便是愤怒压抑的低吼。

“滚!”

闻声,张轨却半步未退,只轻叹一声,随即伸手推开了门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张府另一隅,南苑的屋窗,发出了一声轻响。

数间客房皆已熄灯,夜深无声,映月宗众人早已歇下。

风自檐角掠过,吹动最后一间屋子的窗纸,纸角轻颤,一只纤细的手自内探出,将窗扇阖上。

一声轻响,遮断了夜风,也隔绝了外头那一轮清冷月光。

那屋本就位置偏僻,离主院稍远,又临着一片低矮假山,夜色一掩,更显阴冷寂寥。可偏偏,沉潆就挑中了那一间。

窗外是沉沉夜色铺天盖地,屋内却更安静,门窗全部紧锁,空气凝固成一块,像是一口密闭的棺。

房内并未点灯,一片漆黑。

沉潆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,乌发披落,盖过肩背,如浸水的墨线般贴在身上关好门窗,她走到案几前,伸手取起一把旧木梳,随后缓步走至塌边坐下。

梳子滑进发间,那动作极慢,一下下地扯着头发。

起初,只是几缕碎发顺着梳齿落下,柔顺地垂在指尖。

接着是成缕的黑发从她发间滑落,带着黏腻的声音粘在她手腕、袖口,渐渐堆了一地。

不多时,发根开始渗血,连头皮都被一点点牵扯起来,露出渗人的红。她却毫不在意,甚至极有耐性,嘴角轻轻翘起哼起了曲子。

地上与锦榻上,红的、黑的、混着血的头发堆了一堆,盘绕混杂着如同堆了整整一夜的枯草。

待一头墨发终于称得上整齐时,沉潆才缓缓放下了梳子。她神色平静,指尖搭上自己下巴下缘,略一施力——

“咔哒”一声。

只见那皮肤竟然自颈侧裂开一道狭长细口,边缘泛白,隐隐透出皮下腥红。

她伸手探入,将裂口撑开,十指牢牢扣住皮肉分界,不带丝毫迟疑,随即,那张皮便被自上而下剥离,自肩胛起,滑至锁骨,再往下覆至臂肘、指节。

在皮肉分离的瞬间,筋膜还在收缩跳动,如蛆附骨,血珠沿着撕裂处缓缓垂落,滴落于地,溅起了斑斑暗红。

密闭的房间中,血腥气越来越浓,伴随着一股沉滞而黏重的臭味,恶臭粘在空气中,每一口都像吞进腐烂血肉。

皮肉自她腰腹、腿胯被剥下,细碎的剥皮声在夜里窸窸窣窣的响起,叫人头皮发麻。

直到最后一寸脱落,那张完整的人皮被甩至榻侧,脸朝下摊着,五官扭曲成一团已看不出表情,却好像能感觉到她在被一寸寸剥离时的剧痛、屈辱和哀鸣。

屋内恶臭难以呼吸,月光透过一道窗纸缝隙洒下,堪堪照亮屋内情形。

哪里还能看出人的形状?

只是一团血糊糊的肉,筋骨裸露,没有五官,没有眼口,只有模糊的器官与微微鼓动的腔体,像是一堆被强行聚拢的肉块。

那团东西缓慢地动了动,正舒展筋骨,不小心碰到地上的皮囊时,似是有些嫌弃,指尖一勾,却又慢慢缩回去。

不够合身。

正当屋内浓腥未散时,忽然,一道轻柔的声音自门外响起。

“师妹,歇下了吗?”

许久,门外人都没有等来回应。

敲门声再响,“咚咚”,不急不缓,却极有耐心。

那声音仍是温声温语,却带着不开门不罢休的执拗,“师妹?”

门外——

虞年静等着,一身衣服还有些凌乱,脖颈间赤红狐狸紧紧盘绕着,它尾巴垂在肩头,脑袋贴着她脖侧,死活不肯下来。

她抬眸看着紧闭的门扉,声音没有一丝焦急,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,已悄然聚起了一丝极细微的灵息。

风吹过廊角,晏九安却忽地尾尖一抖,眸光盯向门后某个方位,一动不动。

他鼻尖轻轻抽了下,像是在确认,紧接着便牙一呲嫌恶地尾巴一甩,偏过头去,整只狐狸翻了个身,又重新换了个方向盘在虞年肩头。

屋内仍无动静。

虞年没有催,只静静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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