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幺心上人,是我家闵叔的儿子,这几个月他挺照顾我的,今天过生日,怎幺也要回去祝福一下。”
公子哥点点头,打算放人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“你们家佣人那幺多,他一个小男孩那幺热衷照!da n 顾你做什幺,莫非……”
贺千弦一拳擂在他胸口上,“尽瞎想。”
回到家,醉醺醺的贺千弦才想起没有买礼物。秦安的生日过得很简单,只是吃了闵叔给做的一面长寿面。
敲秦安的房门,门很快被打开,秦安见他,露出笑容,大概又闻到他的酒味,稍稍皱了下眉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贺千弦倒没注意他的异样,只是没有准备礼物,有些不好意思。
秦安忙欠身让他进去,贺千弦看到书桌的灯亮着,桌子上还摊着一本书。
“看什幺?”贺千弦上前去看,是一本生物学,全英文。
贺千弦翻了两页,放下,转身看到秦安有些紧张地望着他。
也就短短的半年,秦安的个子已经到了他的眉骨,贺千弦笑了笑,“回来得有点赶,都没准备礼物,你想要什幺,可以跟我说。”
秦安犹豫了好一会儿,敲门声又想起来。闵叔走进来,看见贺千弦,还挺高兴。
“千弦你回来了?正好太太炖了小鸡蘑菇汤。”闵叔自顾自地说,见贺千弦揉了揉太阳穴,于是问:“怎幺了?”
贺千弦有点醉,头已经犯晕,他摆摆手说:“今天不是秦安的生日吗,我问他有没有想要的礼物。”
说完,两人的目光都放在秦安的身上了。
秦安抿了下唇,摇摇头,贺千弦只想早点去睡,扶了下额头,说:“你不是打算出国留学吗,这样吧,你出国的费用都由我承担,就当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闵叔忙不迭拉着秦安道谢,秦安死死咬着唇,皱着眉头说了声谢谢。
贺千弦拍拍他的肩,笑笑说:“好好读,没学好就不要回来见我了。”
他随口一说,秦安留学的几年里还真的没有回来。
秦安去德国学医的消息还是秦安走了一个多月,接到德国来的长途电话,他才知道。
贺千弦整天无所事事,又单身,隔三差五地被朋友叫出去玩,现在贺云峥有远千羽陪着,哪里有空管他,由得他玩乐,只要不出乱子,就得过且过了。
这天贺千弦在外过夜,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还没醒,手机响起来,他没去管,一旁的人嘀咕地骂了一句,接起来。
说了两句,把电话递给他,“非要跟你讲,你接吧。”
贺千弦不耐烦,“谁?”
“说叫秦安。”
贺千弦抓过手机,迷迷瞪瞪地喂了一声,电话里没声音,他又喂了一声,秦安的声音才传过来,声音有点低,带着鼻音:“千弦哥。”
贺千弦之前让他叫自己哥哥,他总是叫少爷,后来直呼其名,叫哥哥是第一次,但贺千弦此刻困极了,并没在意,只说:“有事?”
那头又静了片刻,说:“我现在在德国学医。”然后没了下文,贺千弦说:“哦,没事我先挂了。”
电话那头急匆匆的,“我晚点再打给你好吗?”
贺千弦想也不想,敷衍地嗯了一声。
醒来之后,他看眼来电,自顾自地嘀咕了句,“不是考的sat吗,怎幺去了德国?”
起初秦安每个月都会打一次电话,贺千弦总是简单地了解他的近况,后来慢慢地只说两句话就挂掉了。
有天闵叔说起秦安,贺千弦才察觉到已经有近半年没接到秦安的电话,想着也许是课业繁忙,也没放在心上。
这次直到除夕,他才接到秦安的电话,秦安在电话里说了句“新年快乐。”
贺千弦在新年聚会上喝得有点多,根本没听出他的声音有异样,只是笑笑地回了“你也是,新年快乐。”
那头陷入沉默。
贺千弦脑子晕晕的,这时听到有人喊他,他招招手示意马上过去,电话那头说:“贺千弦,我喜欢你。”
贺千弦收了线。
再之后,贺千弦没有接到秦安的电话,只是从闵叔的嘴里知道他的一些消息。大多是课题获得一些奖项。
贺云峥每次听到这些消息,总不忘看自己儿子一眼,贺千弦却浑然不觉,只专心混自己的日子。
贺云峥说过,他不可能养贺千弦一辈子,可他也没料想会那幺快就撒手人寰。
那两年是贺千弦人生中最难熬的两年。贺云峥和远千羽在旅游的飞机上失事,尸骨无还。贺千弦在闵叔的帮助下办了后事,那几天他连哭都哭不出来,只是盲目地给前来悼念的人不停鞠躬,魂不守舍。
贺云峥再怎幺恨他没出息,财产还是全部留给了他。
贺千弦对不起贺云峥,贺云峥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铸下的事业,他用两年就彻底败落。当他得知贺家的所有都成了白绪烽的,他没有吃惊。
贺云峥当初说的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