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澈看向玄煜的眼神,也逐渐平和了,没有了一开始的愤怒。
毕竟,人在经历玄煜这些破事后,没有不疯的。
尤其是玄煜性格固执,就更容易疯癫了。
“玄煜……既然范先生给你说了这么多,轻儿也同意让你妹妹的牌位进门,那你先放了轻儿!”
战澈紧盯着玄煜,“我与你的恩怨,应该我们之间解决,若你愿意,我愿意跟你一决高下,若你想要杀我也行,我们可以签下生死状,好好地痛痛快快地打一场,如何?”
“不要牵扯女人……”
玄煜一默。
他眉心紧紧拧着。
片刻之后,他架在沈轻脖子上的匕首,一点点慢慢抽开了。
“轻儿,快过来……”
吴太妃神情紧张得不行,冲着沈轻招手。
沈轻望了一眼玄煜,“我若是过去,你允许吗?”
玄煜没说话,只是把匕首收了起来。
沈轻这才快步走了过去。
一只大手一把将她紧紧揽住,那一刻,她听到了战澈紧张到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。
吴太妃紧张的声音都在颤抖,伸手快速检查着她的脖颈跟手指,“你没事吧?怎么样?肚子不疼吧?”
战澈声音也在颤抖,“哪里不舒服?我命人去请太医!”
沈轻立刻摇摇头,“我没事,我没不舒服的地方!”
“阿弥陀佛!”吴太妃双手合十,她真是吓死了,生怕沈轻有一丝丝的闪失。
还好,老天保佑!
玄煜紧盯着范阳,伸手道,“书信呢?”
范阳也是遵守约定,把书信递给了玄煜。
玄煜打开,他只是看了一眼,瞳孔就一下子睁大了,难以置信地问范阳,“铃儿……真的还活着吗?”
听到这话,战澈跟沈轻,也同时看向了范阳。
玄铃还活着?
范阳点点头,“或者!只不过,她当年毒发的时候,她不想死在军营里让你们难过,便一个人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了结自己,可中途却误入了南诏的地盘,被几个南诏的小兵们追逐……”
“逃亡过程中,她才不慎滚下了山崖,滚落山崖的时候,丢掉了她脚上的鞋子,以及扯破了她半块衣襟……”
“而她跌落的地方,正是我师妹紫云修道的地方!”
“紫云将她捡回去,用了半年时间才将奄奄一息的她救回来。”
“可是,当年她坠崖,加上中毒,伤到了脑子,因此失忆了,什么都记不起来!”
“所以这些年才没能回京城来找你……”
听到这里,玄煜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了,一双眼睛赤红,冲过来一把死死按住了范阳的两条胳膊。
“那她人呢?如今在什么地方?”
“你先别急,听我慢慢说!”
范阳微微一笑,跟玄煜说,“也是我来京城的前些日子,紫云带着她来找我,说是她想起来她是京城的人,只是想不起来家住何处!”
“我当时看到她的第一眼,便想起了你们的父亲玄闵臣,她眉眼与你父亲极像,一张脸,却又神似你母亲……”
“最重要的是,她眉心一点朱砂痣!”
“当年,我去你家给你们兄妹挂平安锁的时候,我还抱过她,尤其眉心那一点朱砂痣,我当时甚是喜爱,曾跟你父亲说过,她长大定然是个大美人……”
“后来我想起来多年前太妃给我的信中,曾提起过你妹妹为了救战澈而中毒,又死在了南朝跟南诏的边境线上,而我师妹恰好就在边境线上……”
“所有的巧合凑在一起,我便推断出来,她或许就是你的亲妹妹玄铃。”
“为此,我又查遍了古籍,从中寻到了一个恢复记忆的方子,为她做了治疗……”
“她恢复记忆后,便想起了她是你妹妹的事情!”
玄煜听到这里,眼泪鼻涕根本控制不住,声音哽咽颤抖着,“那……那她人呢?”
连吴太妃都红了眼睛,悄悄掏出帕子擦着眼泪。
沈轻听到玄铃还活着,心情瞬间松了下来,她知道,战澈这么多年,其实心里头也带着一个沉重的包袱生活。
玄铃没死,还活着,便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。
她用力捏紧了战澈的手。
战澈也看向她,眼底一丝感动。
范阳捋着胡须笑着道,“你别急,你妹妹她虽然被我师妹救回了一条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