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蛋,端洗脸水,恨不得把家里能招待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。
隐约间,范希文觉得自己看见了前世的奶奶,这两位老人的待客之道如出一辙,热情得有些生疏。
蜀地最高规格的待客之道,千百年来竟然不曾变过,那就是“煮开水”,实际上就是在开水中打入鸡蛋,再放上一点糖。
范希文看得真切,外祖母已经把家里仅有的鸡蛋都给煮了。
“娘,谁来了?”
院外传来询问声。
等那人进得屋来,尴尬的氛围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。
这屋的主人居然是之前在书店遇到的那个奇人。
“咳~来啦?”
汉子故作镇定。
“来了。”
七爷强自隐忍。
“哧哧~”
一旁的老道与向乾原本就憋得痛苦,听见二人尬聊。
那诡异的半边字读音犹如魔音在脑海中盘旋,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,一发不可收拾。
不多时,有为和七爷也跑到院外,陷入狂笑中。
屋内,小伙儿与老太一脸懵,而汉子则一脸无辜,与面无表情的莽子大眼瞪小眼。
四人笑得太过分,终于遭了报应。
在屋内端坐看着主人家忙碌着晚饭,时不时地打嗝,就跟屋里坐了四只大蛤蟆一样。
其中有为最惨,在得知有为就是当年张家那个后辈小子后,被叔爷爷赏了两个爆栗,此时脑袋上已经多了两个大包。
成都来的外侄大爷,有身份有背景,不敢动。
外出打马吊的舅妈也到了家,两个人的舞台变成了三个人唱,做饭的速度快了许多。
“当年若不是你娘,我们一家早就饿死了。”
舅舅频频敬酒,想要把对妹妹的感谢一股脑倾泻在外侄的身上。
七爷也不推辞,还以主人的身份向客人们表示慰问。
“不说那些了,都不容易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”
能讲的大概也就这些客套话,反正都已成为定局,说得再多也于事无补,更何况小娘早就死了。
老范的话总在七爷喉咙里打转,但理智告诉他必须三缄其口,这等秘事说出来无异于害了他们。
“其实前两天我便收到成都来的口信了,是你母亲托人带来的。”
舅舅又倒满了酒。
“他说你要回来拿走那份田产,让我不要给你,还给了我田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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