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婆子还是觉得,老夫人在许多事情上,有些过于乐观了。
相爷那样聪明,还能想不到老夫人是假作上吊?莫说是相爷了,便是方才那些个侍卫,都显然瞧出来了。
既然知道老夫人是在演戏,那还谈什么心软呢?
……
如吴婆子所料,在公孙氏满心期待地等着自己厌恶的大儿子,沈砚书放自己离开的当口。
那名侍卫还当真去了一趟相府,求见沈砚书。
得知是护国寺来的,沈砚书倒也让人将他放了进来。
侍卫将公孙氏闹的事儿,一五一十地同沈砚书说了。
最后道:“小的这会儿是出来给老夫人请大夫的,不知此事,小的可有办得不妥之处,相爷可有什么地方示下?”
那会儿公孙氏问自己是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,这一点到底是叫侍卫有些害怕了。
担心相爷果真会责怪自己。
沈砚书听完了他的话,淡声道:“你做得很好,母亲上吊的事,一个字都不可从护国寺传出来,你可明白?”
侍卫:“小的明白!”
陛下可是已经交代了,但凡公孙氏在护国寺说了半分对相爷不利的话,都是不允许自己传出去的。
何况是上吊这样的事儿!
容枝枝道:“倒是不如专程给婆母请个嘴严实些的大夫,就在护国寺住着,今后若是又闹出些什么,也省了侍卫出来请人。”
如此,不止能够免了大夫出去胡乱语,多生事端。还能给沈砚书立下一个孝顺的好名声,叫人都知道他对母亲是多么关心。
便是对方去寺庙祈福,也专程请了大夫去照看。
沈砚书自然明白容枝枝的盘算,轻笑了一声:“就依夫人之意。”
接着,他扫了一眼黄管家。
黄管家也不需沈砚书多吩咐什么,便立刻给了侍卫些赏赐,又带着侍卫去寻合适的大夫了。
余氏得知了这一切后。
也是对沈砚书夫妇道:“你们做得对!你母亲上吊的事儿,必然就是故意做戏给你们看的。”
“你们切莫对这个糊涂母亲心软,若当真是心软了,今后吃亏的便是你们。”
“不止如此,就是你们的孩子,说不定也是要被她影响!”
虽然余家人和沈砚书一直瞒着她,她还并不知道沈宏入狱的事情,但是从前她也是见过自己的几个曾孙子。
一个比一个猖狂,还总是看公孙氏的脸色行事,余氏早就知晓是养废了,只恨自己身体不好,不能亲自照看孩子。
三个孩子都那样了,余氏便也对容枝枝腹中的孩子更加上心,害怕又叫公孙氏荼毒了。
容枝枝笑道:“祖母的话,我们记下了。”
……
第二日一早。
江氏便登门了,还带了不少礼。
一脸喜色地握住容枝枝的手:“可算是有好消息了,我先前还当真挂心你怀不上。”
对女子而,有孩子傍身总是更好的,便是男人哪日靠不住了,倒也还能靠一靠孩子。
“只是这才怀上不久,你们这些年轻人,也实是不该到处说!”
“若是有个靠谱些的婆婆,想来也是知道嘱咐你们一二,偏偏公孙氏是那样一个人,唉……”
容枝枝也忍不住笑了:“夫君他不知这里头的门道,才将事情讲出去了。我们后头仔细些,应当不会有事的。”
江氏嫌弃地道:“再是聪明的男人,也并不是真的全能全知。你日后还是仔细些多叮嘱叮嘱,莫要叫他又做出这等浑事来。”
容枝枝有了这一回的教训,自也是道:“我会小心些的。”
正是说着,余氏身边的黄嬷嬷来了,黄嬷嬷先前是宫里的嬷嬷,伺候过太皇太后的晚年,为人十分仔细,沈砚书特意重金将其请了过来照顾余氏。
黄嬷嬷笑着道:“老祖宗听说慕容夫人您来了,着老奴一定要出来,请您过去见一见。”
余氏这样的辈分,若是不想见客,全然是可以的。
眼下她主动提出要见江氏,倒也说明她愿意与江氏来往。
江氏登时便笑了:“原来老祖宗回来了,我既然上门了,也该去拜见,倒是我失礼了。”
容枝枝:“是我糊涂,见着娘亲前来太高兴,倒没与您说祖母回府的事儿。”
江氏笑着安慰她:“都说一孕傻三年,你偶尔忘些事,也极是寻常。走走走,我们快去见见老祖宗,可是莫要叫她久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