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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0章 朕不许梦是反的(1 / 2)

长平君这个身份是连太上皇都不曾知晓的秘密。

昭武帝原想着,等赢了以后,再在时安夏面前徐徐揭开谜底。

他想看她惊诧地睁大那双总是从容的凤眼,听她难得失态的轻呼。

他甚至已在心中拟好了说辞,“输给长平君,不丢人。”说这话时定要装作漫不经心,却又无法完全掩住嘴角的得意。

他满心期待能从她唇齿间听到从未有过的倾慕之词。

世间女子谁不慕强?

是以他渴望看到女子眼中绽放那种夺目光彩,就像每次她望向驸马时,那双凤目总会倏然亮起,灼灼如星火。

每当提及驸马,她眉梢眼角都流转着藏不住的骄傲与欢欣,那样一副神采飞扬,与有荣焉的样子。

他也想!也想成为她眼中那个翻云覆雨的盖世英雄。

不知何时起,昭武帝竟暗自与驸马较起劲来。可细细相比,文韬武略、治国安邦,他竟无一处能得胜。

不,原本他以为至少有一项是可以赢过驸马的。那就是长平君的棋道,这是他唯一引以为傲的资本。

昔年与驸马对弈,他胜,驸马败。

他从未质疑过那场胜利的虚实,直到方才——女子轻描淡写掀开残酷真相,“那是他让你的。他的棋艺在我之上。”

她每落一子都似淬毒的匕首,步步穿心,招招锁喉。

他这位名震北翼的长平君,竟在她的棋锋之下溃不成军。

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,以他浸淫棋道十数载的眼力,分明看出她随时可以终结棋局。

可她偏偏像玩弄猎物的雪豹,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留他一息生机,又在他即将喘息时给予致命一击。

那是多么傲慢又残忍的姿态。

居高临下的戏弄,游刃有余的凌迟!曾几何时,这都是他对旁人施展的手段啊!

何曾想过,有朝一日这柄利刃竟会调转锋芒,直指他自己咽喉。

他败得彻底!败得毫无尊严。

其实败局早现,只是他身在局中而不自知。

从时安夏踏入京城那一刻起,这场战局便已燃起烈焰烽火。

昭武帝在召见时安夏前,早已布下一局暗棋。

先是以朝务缠身为由,将她晾在宫门外整整三日;又暗中指使心腹散布“海晏公主圣眷已衰”的传。

每一招都算准了时机,每一式都冲着打压她的气焰而去。

昭武帝原想着先挫其锐气,再借棋局一决高下,终能将这匹烈马驯服,纳入后宫。

谁知转眼间,坊间又起波澜,竟传出“海晏公主将与梁国皇子联姻”的风声。

昭武帝也算精明,岂会不知这必是时安夏反将一军的伎俩?可明知是计,他仍按捺不住胸中翻涌的怒意。

盛怒之下,他终是传诏召见她。

却是她先提出以身入局,以棋赌输赢。

看似正中他下怀,殊不知他早已踏入她精心编织的罗网。

原来,时安夏是博弈高手,局棋从始至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

她执子的手腕,远比他这位长平君想象的要高明百倍。

原来,梦真的是反的。是反的啊!

在他梦里,她眉目如画,总是含着三分浅笑,七分恬淡。

他们或是执棋对弈,或是把酒欢。

她执白子的指尖在棋盘上落下清响,而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抹素手移动。

于是便借着请益之名,常常往她行宫跑。

有时是讨教治国方略,有时是商议边关军务。更多时候,不过是寻个由头,听她说说话罢了。

时安夏总是耐心地为他剖析朝局,手把手教他如何辨忠奸,驾驭朝臣。

那纤长的手指划过奏折上的名字,一个个为他讲解,“此人心思缜密却太过圆滑”、“那位将军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”。

她声音清泠如泉,却总能点破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症结。

昭武帝恍惚忆起梦中情景。他执棋时状若无意地问她,可认得北翼国手长平君?

时安夏当时笑着摇头,“听过大名,不曾得见。”

他分明瞧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,那是对绝世高手的欣赏与向往。

这抹神色让他心头一热,带了些得意的神情,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

她那么惊讶,眸里有光,“真的?你就是长平君?”

他低头浅笑,像个孩子般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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